青铜鼎挡在宁彻的丹田之前,将玄武印射来的金色神力全都鲸吞入鼎内,而后又蒸出了一束束纯粹的元力进入宁彻的体内。
就好比是一个转换器,此时的三足青铜小鼎就扮演着这样一个角色。
而显然,这个“转换器”的作用无疑是巨大的。
宁彻原本膨胀到快要爆炸的身体终于开始渐渐消退,体内的情况在极速的变好,由青铜鼎输送进来的元力更是一种比天地元气更要纯粹与浓郁的能量,完全可以让人直接吸收,不会与体内的元力产生排斥。
然而,一切并非是如想象中那么轻松,元力不兼容的问题虽然被解决。他的肉身虽然也足够强大,丹田足够宽阔,玄武所留下的神力也绝对足够浩瀚,但毕竟还是存在着极限,他不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到底能够承受多少,又能将修为短暂的提升到哪一步。
宁彻的神海内,一道符文在闪烁,那是玄武先前打进来的印记,给他留下的秘法——玄武混元术!
他一向自信于自己的天赋,在最短的时间内对这宗秘法参悟,虽然不能说彻底了悟,但至少可用于一时了。
宁彻双目闭合,不分二心,仿佛天地崩、山河裂都与他无一丝的关系。
他以刚刚所得的玄武混元术驾驭涌入体内的元力,使之与自身的元力进行融合。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了,他的身体如海绵一般,汲取着这精纯的元力,气势在节节攀升,很快就攀升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
只是,似乎他也早就到了极限了,身体不断地发生着变化,时而如火人,时而如被极寒冰封,时而膨胀,时而又快速消减……
这些症状无不显示着他正处于一种非常不妙的境地。
“不够,这些远不够!”
宁彻在心中大声呐喊,他的身上在流着血汗,颗颗如黄豆大,涔涔的滑落而下。
…
大乾王朝,边疆。
“报!”
“入!”
一个浑身是伤、衣甲染尽了血的汉子,被一个将领几个兵士架着带进了元帅帐篷内。
将领半跪,双手抱拳道:“禀元帅,末将早前带兵在大营外百里处发现此人,正被数人围杀,危在旦夕,末将等见其眼熟,似是元帅府家将,故而出手解救,并带回请元帅定夺。”
大帐内,一片肃穆,将领的话落之后,针落可闻。
这里正是大乾王朝天威元帅宁承武的帐下。
案前,端坐着一人,身着紫金胄铠,剑眉星目,鬓角几道灰白发色,徒添了几分威武之气。
他便是就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也足以令众人心摄,仿佛在他那一双剑目之下,一切戚戚然的宵小者皆无所遁形。
“宁复,你为何来此,又为何至此?”
名为宁复的元帅府家将虽然浑身浴血,满面污垢,可是宁承武却仍是在第一时间认出了他。
这让宁复心中极暖,可是想到来此所为之事以及这一路的艰辛,心头顿时又是一酸,从血水里拼出来的硬汉这时也不免有热泪盈眶,他挣脱了两个兵士的搀扶,拜倒在地,跪伏行大礼,随后直立起身子,悲声道:“回禀元帅,彻少爷近日着皇后懿旨,入大乾书院修习,不想与元家众多子弟发生争斗,后更是与元相之子元珲挑起生死战,那元珲虽然年纪轻轻便有了聚元境的修为,却仍不是彻少爷的对手,被彻少爷将其打得半废。
少夫人四处游走,但元相等人苦苦相逼,彻少爷为免连累帅府,不得已入思过崖。而今恐怕生死难料啊!”他说完,从胸口里取出了一封染了半边的血水的书信,高举头顶,又一次伏了下去。
“磕郎!”
死寂的帅帐之中,这一声剑与剑鞘撞击的声响尤为刺耳。
来源处正是站在元帅身旁的一个青年将军,任谁第一眼看去,都会不禁叹一句好个俊俏的郎君,他身披银白战铠,威风凛凛,锋芒毕露,即便是与宁大元帅相比起来也不显得欠缺多少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