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大乾帝都一如既往的繁华喧闹。
数件大事情发生,成为人们酒席间的谈资。
但若说这其中最受关注的,当然还是发生在大乾书院内的思过崖事件。
“话说咱们的元相大人,为讨说法前往书院,却是受挫而归!
而且,根据可靠情报,元相这几日一直闭门不出,想来他受重伤的传言或许不假!”
一座茶馆里,十多人围着一名手持折扇的饮茶者,听他侃侃而谈,诉说内幕。
“哗!”
众人一阵惊讶,这几日他们中有人已是听了多个版本,此时仍是惊讶不已。
无他,只因故事的另外一名主角宁彻,他们同样熟悉。
只不过,他们此前对于宁彻的认知是:大元帅府纨绔废物末孙。
不想,一夕之间,元帅府废物末孙咸鱼翻身,竟在那书院的守望崖上,强势击伤元相,令其饮恨。
这种事情,真是让人听着便觉得热血沸腾,浑身发麻。
要知道,元相大人可是大乾王朝数得上的顶尖高手。而宁彻此前不过只是一名闻名帝都的纨绔子弟。
这二人间年龄差了百岁,修为更是天差地别。
如今,这样一个劲爆的消息传出,怎能让人不目瞪口呆?
“再说咱们那位元帅府的小侯爷,你们应当都对他不算陌生吧?”饮茶者摇着扇子,环视围观人群问道。
“嗯……”
众人都意味深长的点头。
得到众人的回应后,饮茶者满意一笑,抿了一口茶,继续道:“要说咱们这位宁小侯爷,以前也是个浑不吝。虽然被认为是个修炼废物,但仗着身体强壮,不知道殴打过多少嘲笑他的世家官员子弟。
也正因为如此,宁小侯爷风闻可不怎么好。但其实知道他为人的人也都明白,宁小侯爷是纨绔败家了点,但为人仗义,乐善好施,单说长宁街的那些个商户,谁家没受过他的恩惠?谁家不天天翘首以盼这位小金主的光顾?”
“话说大约十月之前,大乾书院招收新生。宁小侯爷的这些个冤家对头几乎都进入书院,偏偏他自小被认为是修炼废物,不能入院。
据说当时,元帅府是要让他进书院文苑的,但宁小侯爷宁死不从,最后被关了禁闭。直到半年前,他从家中逃出,不知去向,近日才回。”
众人都点点头,这些他们也听说过,毕竟每一次宁彻从家逃出,元帅府都会为寻找他搞得满城风雨,这一次同样不例外。
“和以往不一样的是,此次宁小侯爷回京后,惹到不该惹的人,所以被当今皇后勒令进入大乾书院学习。”
“根据可靠消息,宁小侯爷原本是要进入文苑的。只不过,他入院那日,又惹到了不该惹的人,便被安排进武宗。”
一些人低叹,一些禁不住浅笑,这位爷果真是能惹事的主。
“诸位别笑。宁小侯爷若非如此能惹事,也不至于会发生接下来的事情。”饮茶人抬手道。
众人于是凝神,接着听他往下说:“话说宁小侯爷才进那武宗的大门,便见往日死党被一群世家子弟围殴,极尽羞辱。
试想,以他的脾性如何能忍?于是三拳两脚便将这群世家子弟打得满地找牙。可笑这群世家子弟以为自己在书院学了点本事,本还想在宁小侯爷那里找回往日的场子,呵呵……”
“宁小侯爷刚入院便重伤同门,自然触犯了院规,被罚在书院后山守望崖上的小屋内住上一日。
据说那后山小屋可诡异的紧,常人在那里可度不过三日。可宁小侯爷却一口气呆了半月没有消息,以至于外人都以为他在那里遇上诡异被伤。
于是,书院内的那些个元家子弟又跳了出来,将他骂的狗血淋头,宁小侯爷的死党丘山看不过站出来与他们理论,被不想又被打得不成人形,重伤卧床不起。
谁也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宁小侯爷从书院的后山下来了……”
饮茶人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停了下来,喘了一口气。随后扫一眼周围,只见聚拢的人越来越多,心下愈发得意。
他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旁边的人立刻又给他斟上一杯,他喝了一口,续道:“宁小侯爷受人挑衅,友人两次被人羞辱重伤。自然怒不可遏,于是一口气挑翻武宗内丙级除天阶班外所有元家子弟。可谓引发轰动!”
人群中一阵子低呼,有人不禁叫好,似乎感同身受,热血沸腾。
“随后,宁小侯爷又强势回应了元珲的邀战。
要说这元珲,乃是元相亲子,可是被称之为元家双龙之一,天赋卓绝,尤其是在元相的成名剑法四季剑诀上造诣不浅,且小小年纪元力修为已达到聚元境,可以说是咱大乾王朝百年不遇的天才,可不比那些普通的世家子弟。
但即便如此,宁小侯爷先是示弱将其骗上书院生死台,之后一鼓作气将其重伤,据说那元珲如今已是半废之人,日后就算伤体修复也难复以往之天赋异禀。”
“哗!”
又是一阵喧哗声响起,虽然听说元珲天赋异禀却遭半废,但没几个人觉得惋惜。
元相元田虽雄踞大乾王朝宰相之位近百年,但事实上并不怎么得人心。
元家人一朝得势,为非作歹、欺男霸女之事不算少见,名声上并不算多么好听。
尤其是,此次事件另一主人公宁彻乃是当朝大元帅之孙。
大元帅宁承武虽是一介武人,但比起元相元田来,更受大乾百姓爱戴。一方面是因为他的丰功伟绩,曾挽大乾王朝于危难之中;另一方面,大元帅府家教严谨,对府中之人多加约束,对外乐善好施,相比之下好名声传扬在外。
“元家在书院的子弟几乎折在宁小侯爷一人手上,天赋最好的元相亲子元珲甚至被废。元相此番上书院守望崖,便是要亲自向那宁彻讨一个说法。”
“只是任谁也没想到,宁小侯爷在那等孤立无援的境地之下,竟然也丝毫不惧,甚至与元相大人针锋相对。”
“当时,守望崖上观礼之人不少,但诸位大人事后对此事都讳莫如深,坚决不肯开口,所以守望崖之事传出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