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移战生死台!元珲,你可敢与我同行?”
宁彻此话一出,顿时惊呆了所有人,连九长老和元珲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的将他看着。
书院之中,有一座尘封已久的生死台,足有百年不曾开启。
那里是书院唯一一处供书院学子做生死斗的地方。
然而,若不是有着深仇大恨,等闲绝不会有人前去。
因为,书院有严令,同门不得自相残杀,无论是有着何种的理由,在何种情况下,同门相残都是大罪。
生死斗更不例外。
生死台上,决一生死,然生者放逐思过崖,且永不赦免,唯有自行摸铁索而返。
大乾书院数百年历史上,生死台上生死斗的只有寥寥几人,被放逐到思过崖上的获胜者无一而返。
所以,当宁彻说起要去生死台的时候,无人不震惊。
更何况,他本人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一旦上了生死台,开始那不死不休的生死斗,难道他不知道倒下的一定会是他自己么?
难道,他宁愿一死,也要将元珲这个元家的人中之龙拉下水?
难道,他对于元家的仇恨竟是如此之深?
部分知晓一些隐秘的人如是想。
“不行!”
九长老瞳孔绌然放大,长袖一挥,须发齐动,厉声反对。
这简直是在开天大的玩笑,一场生死斗,则意味着双方全都完蛋,不说这两位都是书院中难得的奇才,就谈他们的身份,也不容许这么做。
他二人,一人是大元帅府仅剩的两根独苗之一,一人是元家的双龙之一,这样的两个人,若是真的双双折损在了生死台上,怕是书院也难以承担后果。
“咳咳……”宁彻攥拳挡在嘴前轻咳了两声,脸上痛苦的神色一闪而逝,让人看着揪心,只听他继续道,“九长老,我记得要登这生死台,只需要双方都同意即可,任何人反对也无用。”
他说着便将目光移转到了元珲的身上,在等待着他的答案。
九长老被噎得说不出话,只好也将目光投在元珲身上,只盼他能够理智一些,将宁彻这个疯狂的想法给否决掉。
场面一时间莫名的凝滞起来,众目睽睽之下,元珲的脸上神情不断闪烁,时青时紫。
他心头暗恨,宁彻这是给了他一道极为艰难的选择题。
他若是去,便一定会是一个放逐思过崖的下场;他若是不去,那便是怯懦了,恐惧了,向所有人承认他元珲不如宁彻!
“真是好算计!”
元珲脸上阴晴不定,脑海里不断的思索,最后露出了果决狠厉之色。
“不得不承认,我小看你了。不过,你算错了一件事,那就是我元珲就算是去了思过崖,那也能靠着我自己回来!”
“这生死斗,我应了!”
……
咚、咚、咚……
钟鼎九鸣,响彻全院,生死台重启。
这一次,引来的可不仅仅只是武宗丙级班的学生,整个文苑、武宗的学子都前来围观这一百年不遇的生死斗。
生死台,呈圆形,径长可达数百丈,宁彻和元珲各自站在上面,看上去也只是两条小小的人影而已。
元珲从腰间掏出了一个碧绿色的圆润小瓶,拔开瓶塞,从中取出一颗灰白色丹药,对宁彻笑着道:“正如你所说,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这一枚聚元丹可以让我在短时间内将损耗的元力恢复到巅峰,所以你不会有任何机会!”说完,头一仰,丹药便丢入嘴中。
轰!
磅礴的元力在他的体内炸开,将他的经脉和丹田全都灌满,甚至满溢了出来,环绕在他的身体表面。
元珲脸上的最后一丝委顿也消散不见,即便是那一截无袖的臂膀裸露在外,也无碍观瞻,气宇不凡。
宁彻冷笑,随即浑身一震,身上的懒散之意也散去,重新变得神采奕奕,道:“难不成你真以为,那两滴破雨水就能让我重伤?”
台下的观战之人全都脸色大变,他居然是装的?!
就连元珲也是眼神微微一缩,心头突的有了不祥的预感。
“既然已上生死台,就没有什么废话好说了,直接送你去见阎王。”
宁彻大喝,脚下踩着凌波步化成一道虚影就冲着元珲攻去。
元珲晃神,额间有冷汗在沁出,不敢轻视,脚下蹬地朝后退步,拉开距离,同时手中震剑,砰的一声剑鞘直直朝着宁彻飞了过去。
宁彻直面,不躲不闪,待到跟前,一跃而起,脚尖踢踏上剑鞘,将其“歘”一声踢了回去,如同极速的闪电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回,冲着元珲的面庞砸去。
“当!”
火花迸射,元珲一剑将飞回的剑鞘劈开,而宁彻也已经到了近前,右腿如神鞭一般扫了过来,带着劲风,呼呼刮过。
元珲伸出左手格挡,然而如何能挡下如此强横的一击,还未等他右手持剑袭来,他便整个人都酿跄着朝一旁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