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了。”
就是这么简简单单、轻轻便便的一句话,在场的除了躺在地上的丘山终是露出了笑意之外,其他人全都感受到了莫名的震颤。
宁彻天字号纨绔、混世魔王的称号并非只是靠着他大元帅末孙的身份得来的,这里大多是入院不久的丙级班学生,而在入院之前,在宁彻手上吃过大亏的人恐怕并不在少数。
虽然如今,众人也都终于破入了凝气境,正式踏入了修行者的行列,但是以往心魔尚存。
而若想要真正的破掉这个心魔,唯有亲手洗去过去的耻辱,想到这里,众人看向宁彻的眼神突的变得狂热与激动起来。
宁彻对此恍如未见,径直沿着人群分开的一条道走了进去,来到丘山跟前,将其扶了起来。
“是谁打的?”
宁彻话音刚刚落下,元庆身旁的曾毅鸣就冷笑着抢过话道:“是我打的,怎么样?”
宁彻将目光盯在了曾毅鸣的身上,面色冷峻,却没有说话。
曾毅鸣被宁彻这么一盯,心头微微有些发虚,可是一想到自己如今已然是真正的武者,而宁彻不过只是一个不能修炼的废物,就又觉得内心的这股惧意不免显得有些可笑了。
见宁彻久久没有说话,曾毅鸣只当是宁彻也已经知晓两方之间如今的差距,所以底气更足了一些,心内也是突然一动,接着阴阳怪气道:“宁少爷,您难不成是想要为他出头?听说您今日刚来书院,大概不知道这里的规矩。罢了,就让我给您说道说道,这书院中,文苑武宗虽然同脉,但是彼此有别,相互之间亦没有多少交集,所以您恐怕不方便插手我们武宗的事情吧?”
在场许多人皆恍然,宁彻自幼不能修炼,如果要入书院,的确应该入得是文苑才对。想到这一层,众人看向宁彻的眼光之中又多了几分敌意,或许他们之中也有很多人与宁彻没有什么关联仇怨,但是曾毅鸣的一番话将这件事上升到了文苑与武宗的对立上,所以轻而易举的让这里所有人同仇敌忾。
丘山受的只是些皮肉之伤,并无什么大碍,宁彻放开他,走到曾毅鸣的跟前,与之对视,盯得曾毅鸣心里阵阵发毛,才开口道:“我乃是荡寇候,进入书院自然也是入武宗,这无需你来操心,你也没有资格来操心。”宁彻毫不留情的斥责,而后右手一指后方的丘山,“你所要做的,便是再确认一次,他是否真的是伤于你手?”
宁彻的声音里充斥着寒意与冷酷,曾毅鸣的脸上的神色在快速的闪烁着,黑光若隐若现,他的心念急转,满是恼怒,不曾想宁彻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压抑感比之以往要更甚一些,他强自镇定,抛去了脑海里的一些“可笑”的想法,道:“没错,他确实是我打的!可是,宁少爷难道不知道在书院之中王侯与平民是同等的,您怕不是想要以您‘荡寇候’的身份来欺压……”
“砰!”
曾毅鸣的话还未说完,一颗比石头还硬的拳头已经印上了他的鼻梁上,他只觉得眼冒金花,鼻腔在这一刻清凉无比,而后朵朵绚烂的红色小花在他的面前绽放开,四散喷射。
他懵了,完全没有想到宁彻竟然会突然之间毫无征兆的暴起发难,曾毅鸣的身体本能的后仰,只是尚未等他略做反应,他便觉得自己的肚子上绞痛难当,再一次受到了重击,整个人也不由自主的腾空而起,面部各处神经受强烈的眩晕感刺激着,眼眶中满是泪水,难以睁开,只有耳边有呼呼的风声在刮过,他才能感知到自己正在朝后飞去。而他的脑海里也在此时浮现出了半年之前被宁彻当众踹在地上的影像。
“什么狗屁规矩,在我眼里,拳头才是最大的规矩。既然我是荡寇候,你老子见到我都要客客气气的,我又为什么不能那这个名号来欺压你!”
宁彻甩去手上沾染的血渍,开口嘲讽,然而他似乎也并没有想要就此息事宁人的想法,众人就愕然的看着他再次来到曾毅鸣的跟前,蹲下身子,伸出左手拉扯他胸前的衣襟,将其从地上又拽了起来,右拳挥舞而至,轰击在曾毅鸣的脸上。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