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星最先发现自己又开始低烧,但她谁也没说,装作一切如常地吃早餐。
李大夫开的中药实在太苦,每天三顿难以下咽。
如果再加点清热退烧的药材进去,那味道不敢想象。
一大早,她怕自己低烧被发现,以伤势需要静养为由,暂时搬回偏房。
此刻,她正摇着秦兮若娇嗔道:“秦姐姐,我嘴巴里没味道,能不能帮我去厨房找点甜东西吃啊?”
今早,她已经能坐起身来,简单地活动筋骨。
可是,医嘱说还不能下地,害怕刚开始愈合的伤口裂开。
此刻,屋子里只有她们两个,秦兮若不敢离她半步。
有些为难道:“将军还在后院忙活你种的花草和那两只兔子,要不然等会儿将军回来,我再去厨房找找看有没有甜点?”
“哎呀,我哪有那么娇贵,非得人时刻看着,你守着我一早上了,见我喊疼了吗?”她故意做出生气的样子。
她知道秦兮若怕她不高兴。
“行,好,好,我这就去,我记得厨房还有糯米糕,我去给你再热热端过来。”
瞅着秦兮若一走三回头的出门,陈婉星勉强忍着头昏扯出一个笑脸。
门刚关上,她便着急地挪到床边,伸手去够藏在床下隐蔽处的双肩包。
早就想这么做,奈何身边一直有人,找不到机会。
有西药的消炎药和退烧药,见效快又不苦,她可不稀罕喝那难以下咽的中药。
好不容易打发走秦兮若,艰难地伸长胳膊,只觉得扯的伤口直疼。
但比起一直反复发烧,她宁愿疼一点。
知道秦兮若去热吃的没那么快回来,禹楠竹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来,她开始仔细的翻药。
认真地看了说明书,找出两种对症的药各吃一粒。
反正无事,便随手在包里翻了翻。
其实里面杂七杂八的东西不少,只是她常用到的只有吃食和药品。
无意中,她顺手摸出自己的机械手表来。
这手表对自己的意义非凡,是父母过世前,留给自己的最后一个生日礼物。
陈婉星拿在手里晃了晃,发现表针停止,不走了。
按说机械表使用寿命很长。
上面的时间停止在十点整,她算了一下,应该是自己穿来那天参赛比赛的开始时间。
谁也没料到,那天她刚上场就倒地猝死,真是可悲。
‘奇怪,上场时也没带这块表,怎么它坏的时间这么巧?’
心里嘀咕着,又晃了晃手表,时针分针秒针都纹丝未动。
她心中觉得可惜,想着要是有修表的工具,没准修修还能用。
古人看时辰大多看太阳,对她来说实在是费劲。
她先上了上表,然后沿顺时针方向将表盘的时针拨动几格,不出所料,无果。
突发奇想,她又沿逆时针方向将表盘的时针随意拨动几格。
突然!
眼前的景物开始变得花白起来,瞬间她有点眩晕。
自己眼前就像深度近视看不清东西,又像眩晕后眼花了似的,然后,面前的一切景致开始改变。
先是眼前出现她昏迷时屋内的场景和焦急的众人;
而后是禹楠竹抱着她飞奔至院子的景象;
再是她受刑时满身是血低语的画面;
最后,她看见自己坐在店里卖货的场景。
而每次场景转换时,她的眼前都会先出现一片花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