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生误会的最直接后果是: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禹楠竹的行为都透着奇怪。
时而,他会盯着陈婉星看,一直看,看到她浑身发冷地回望自己才算满意。
时而,主屋的桌上会出现好多好吃的菜,看那卖相、那摆盘,一看就像是买的,可他明明足不出户,陈婉星百思不得其解。
时而,他还会有意无意在陈婉星面前展示自己的魅力,以各种方式,当然陈婉星认为他是故意的。
最过分的是:就在陈婉星开始绣鸳鸯戏水图的翌日下午,当她给余家婶婶送完试吃的点心回家时。
她发现,她的床坏了!
陈婉星愣神地站在偏房的床榻前,看着断成几节的木头床一脸茫然。
“不好意思,早上你不在,想来你屋里坐坐,结果床榻了。”身后,传来不紧不慢的解释。
陈婉星强忍着想要打他的冲动,扭头看他,以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顺着台阶下。
“可能是我这床用太久了所以不结实。”
呵呵,你没事到我屋子坐坐干嘛?是我的偏房比你屋大还是比你屋暖和?
还有,手敲一下都疼的实木的床,你告诉我坐一下就断了,还断成几节,你当自己的屁股是锯子吗?
“那……要不然新床买回来之前,你先跟我凑合住几天。”禹楠竹的表情怎么看上去还有一点纠结?
陈婉星:我信了你的鬼。
“那也只能这样,只是,我接下来的日子会很忙,我这人一忙就累,累的话睡相会不好。”
陈婉星自然不会拆穿他,也摆出扭扭捏捏的态度来,声音拉得软糯地说。
“没事,不嫌弃你。”计划得逞,禹楠竹的脸上掩藏不住的春风得意。
陈婉星说她接下来会很忙倒不是假话,一连好几日,她都是早出晚归。
一方面,客栈要把大堂隔出隔间来,施工的过程中她得一直跟进。
另一方面,试营业之前,采买和人员培训等准备工作也是个大工程。
不只是她和秦兮若,连带着余家婶婶、余见暮和店里的伙计都没少帮忙。
接连七日的忙碌,总算熬到试营业前一日,一切准备就绪,陈婉星才松了一口气。
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云景苑时,比往日晚了将近两个时辰,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
‘奇怪,今儿禹楠竹怎么没来接我?’
看到院门外树下空空荡荡,心中竟划过一丝失落。
进了门,整个院子除了主屋外,都黑漆漆的。
陈婉星搬到主屋已有几日,买新床的事两人默契地没有提起,每晚,两人倒也只是规矩地睡下。
陈婉星一度以为自己误会了禹楠竹,他弄坏床,应该是觉得偏房太冷,想让她住得舒服些,又不好意思直说。
“我回来啦。”推门而入,一股暖流扑面而来。
云景苑里只有主屋烧炭盆,立冬时节只穿单衣也不觉得冷。
陈婉星左右张望,没在几案前看见人。
禹楠竹往日这个时候都是在伏案读书,奇怪!
竖起耳朵仔细去听,左侧内室有轻微的响动。
左侧内室是盥洗的地方,难不成禹楠竹今晚想早些就寝。
他不会是哪里不舒服,所以想早睡吧?
陈婉星有一瞬的担心,但很快,这种担心又被冲击得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