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没有任何陵寝?”她预感到事情可能另有原因,但宋楠竹暂时不想提。
摸了摸她的头发,落下一吻:“睡吧。”
见他心情不好,陈婉星没有勉强他,一切明天就会知道。
翌日上朝后,两人换了一身便服,驾着马车出了宫,虽说是微服私访。
但身后远远的,还是有一队暗卫,暗中保护。
出了京城,一路向北,大概两个时辰后,陈婉星正在马车内昏昏欲睡,感觉到车停下来。
“到了?”揉了揉眼睛,挑帘去看,入眼竟是一片萧瑟的场景。
一座荒山赫然出现在眼前,而他们现在就在山中央的小道上,怪不得刚才迷迷糊糊觉得很颠簸。
“星儿,来。”宋楠竹伸手将她扶下车去,然后将马车绑在一旁的大树上。
“父亲的墓地在这里?”这里怎么看也是穷山恶水之地。
一个前大将军的墓怎么会修在这里?
“再往前走,爬一段路就能到,山中有积雪,你要小心。”宋楠竹说完,紧紧握住她的手。
陈婉星心头一暖,这点山路还不至于,但宋楠竹生怕她摔着,处处呵护。
两人系紧大裘,开始爬山,走了一段山路后,前方彻底没了路,这地方看起来,少有人来。
终于,两刻钟后,眼前出现了一块平地,大概有半亩地那么大。
而那平地的中央非常突兀的耸起一个小土包,没猜错的话,那就是禹将军的墓。
实在和陈婉星想象中的相差甚远。
再怎么说也是荆国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怎么会葬在这种荒郊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而且,连一块像样的墓碑都没有,只有一块枯木做成的幡子,插在上面,潦草的刻着几个字。
禹云崖之墓。
陈婉星:原来禹将军的名字叫禹云崖,只是为何死后如此寒酸?
忍不住问出声:“夫君,父亲大人的墓就是这里?”
“是的。”
从踏上这块土地,宋楠竹的脸色就开始发白,紧紧握着拳,将陈婉星的手捏的有点疼。
“这,这是先皇的意思?”
宋楠竹一直没法光明正大来祭拜,还将墓地安排在这里,陈婉星觉得除了宋南山,还能是谁的授意。
没想到,宋楠竹却摇了摇头。
“不是?”陈婉星意外:“那是谁?”
宋楠竹没有回答,只是走过去,将怀中的一瓶酒取出来,放在墓前。
“星儿,你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不知道,不会是先皇害死的吧?”
“不。”宋楠竹哑然:“是先皇后,父皇的结发妻子。”
“那个被陈淑姚毒害的皇后!”陈婉星还以为她死得冤枉,是什么良善之人。
她忽然恍然大悟:“怪不得,你父王当年知道她被陈淑姚和二殿下联手下毒,也不管,看来也是恨她。”
宋楠竹终于点了点头,脸色仍旧不好:“上一辈的事其实很复杂,我也知道得不多。”
说完,他的眼神向墓碑的左侧树林看过去,透过那眼神,陈婉星似乎看见他受伤过的内心。
谁也不渴望一个完整的家,他也是小小年纪就没了父母。
“夫君,你现在是皇上,可以给你父亲,不对,是咱们的父亲,迁坟立一个新冢。”
陈婉星觉得如今宋楠竹想做什么,根本没人拦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