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没说什么，丞相说毕竟是皇子，让按照王爷的规格发丧，葬在北陵。”
小太监回忆着，如实禀报。
陈婉星听到，又忍不住偷偷的想姨母笑：丞相都能安排皇帝家事，你们就没一个人觉得这两人好的过分吗？
“也好，能这样，说明对外没有宣称他造反失败的事，也好。”宋楠竹听到这个安排，稍稍安心。
“不过听说，四皇子在死前一度处于癫狂状态，一直痛骂圣上，说他残忍冷漠。”
小太监按说不该将这些，但宋督死前精神确实异常。
就算他不说，这些流言，过不了多久也会传出来。
宋督已死，人死不能复生，可宋楠竹的心情还是沉重。
若不是他也了解自己的父皇，兴许站在别人的角度来看，宋南山的确是一个怪人。
清冷，淡漠，不与人亲近，甚至接连死了三个儿子，都无动于衷。
陈婉星的心情也很复杂，但还是想安慰宋楠竹。
她伸手捏了捏他的掌心，递过去一个坚定的眼神：“夫君，向前看，过去的就让他过去。”
——
谋反的事，随着宋督的死，彻底告一段落。
朝中，该清扫的势力，也清扫的差不多，短短不到十日，朝堂上的秩序已经恢复如常。
一切都是前进，包括时间，只有阿依慕的状况仍旧没有改善，余见暮越来越坐不住。
“皇上，丞相，不好啦！”
深夜，就快熄灯，赵岩突然慌慌张张跑进殿里。
按理说，这么些年，他很少如此失了分寸。
“何事？”正准备睡下又被打扰，宋南山有些心不在焉。
“北陵那边传来消息，昨晚……”话到嘴边，赵岩又显得很艰难。
“昨晚怎么了？”丞相披了件外衣从殿内出来。
赵岩定了定神，对二人道：“四皇子的坟不知被何人掘开，挖出来鞭尸，还曝尸于墓室外，今天下午才被守陵的人发现。”
“鞭尸！”丞相也是大惊，同时宋南山也怔住。
半晌，两人才纷纷回过神。
“皇上，丞相，可要派人去查？严惩不贷？”
胆敢将皇子的尸体掘出来鞭尸，还曝尸在北陵，胆子不小，简直不把皇家颜面放在眼里。
“不，不要声张，重新掩埋，加强巡逻便可。”
宋南山想到什么，与陈举炎默契地互相对视，二人皆点了点头。
“不声张？”
赵岩倒不是要替四皇子讨公道，只是对于这个决定感到奇怪：“是，奴才这就吩咐下去。”
难不成，还有当今圣上不想得罪，或者是不能得罪的人？
虽然，宋南山说此事不要声张，但这个世界哪里有不透风的墙。
皇子的墓被掘，是何等大事，不出一日，便传的满城风雨。
陈婉星得到消息时，正在桃花阁内。
听到这事，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拉着余见暮出了屋子。
“你做的？”
“不是，怎么会，我一个文人。”
陈婉星无语地看着他，终于，余见暮点了头：“别这么看着我，我承认，是我。”
“你胆子也太大了，他都已经死了，这么做没有意义，万一皇上追究，反而会招来祸患。”
“那也不能就这样便宜了他，本来想亲手杀了他，没想到他竟然绝食而亡，我只好拿他的尸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