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陈婉星醒来的时候,宋楠竹已经不在延福宫。
她捶着腰,心中控诉着自家男人的暴行,艰难地爬起来。
抬眼望去,屋内还没有收拾,地上散乱着衣裳,桌角随手扔着一沓清单,烛台已自然燃尽。
衣裳,嗯?
看到地上的衣裳,她才反应过来,目光猛地落在自己身上,顺手下意识地扯了薄被裹上。
陈婉星:臭男人,完事儿之后也不知道给自己穿个衣裳,哼,三天别想上我的床!
等她将自己整理好,把屋里收拾干净,才敢让人进来伺候自己梳洗。
“小欣,王爷早上什么时辰去上的朝?”
看着镜中的自己,她觉得自己脸颊有了点肉,看起来终于不像根豆芽菜,顺眼的多。
还是养尊处优的日子过起来舒坦,不但吃得好穿得好,还能把她面黄肌瘦的脸养成白皙的鹅蛋脸。
“王爷早上没有上朝,好像是直接去了四皇子的宫里。”小欣手拿珠钗挑了一支给她戴上。
“嗯?”
“早上四皇子的贴身太监来传话,说让王爷去四皇子居所等他。”
陈婉星细细听着,她害怕宋督又憋着什么坏呢。
“星儿,我回来了。”她刚梳完头,宋楠竹便进了门,确实比往天都早。
见他今日一身轻松,手上拿着奏折,陈婉星让小欣先退下,然后才问:“宋督找你何事?”
“他接受了我的提议,答应我们出宫。”说着,晃了晃手上的奏折。
陈婉星接过奏折打开来看,果然朱批上写的清楚,而且还盖了四皇子的私章。
“我还以为他已经得到玉玺。”
陈婉星:还没有玉玺,就已经开始批阅奏折,这是有多等不及。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朝中大臣大多已经倒戈,现在他俨然一副上位者姿态,已提前进入角色。”
宋楠竹说着,并不在意。
这个皇帝谁爱当谁当,要不是父皇认定自己是绝佳的继承人,自己才不愿意受这个累。
看到自家夫君都不在意,一心只想自由的陈婉星更不介意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
立刻加快了离宫的准备步伐,有了宋督的首肯,收拾东西也不用再避讳。
一连几日,延福宫内众多宫人齐齐出动,打扫的打扫,整理的整理,大有准备人去楼空的架势。
待收拾地差不多之后,宋楠竹准备去向父皇辞行,但是由于天极殿现在完全在宋督的掌控下。
故而,他再三思量,决定自己只身前去,暂且不带陈婉星和小米糕。
毕竟,带她们一起,离开延福宫的范围,他担心会生变。
小米糕还小,父母也没有跟她说,这次离京,约等于逃亡京城。
这几日看到大家都在忙碌,她还以为是要出去旅行,整日缠着阿依慕小姨,要她给自己讲京城以外的风土人情。
“夫君,今日去辞行,要小心说话。”陈婉星送他出延福宫大门,伏在他耳边道。
“放心。”宋楠竹揉了一把她的头发,大步流星而去。
天极殿。
宋南山自从强行施针唤醒后,一直不能下地,看起来还很虚弱,一时间,似老了好几岁。
人也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幸好,宋楠竹来辞行这日,他还算清醒,虽然只能坐起来靠在床头,倒不影响说话。
“楠竹,是父皇对不起你,早知今日,就不该认回你,让你在千里之外当个闲云野鹤可能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