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空气突然凝结起来,禹楠竹脸色不好。
陈婉星实在冤枉,见禹楠竹又恢复到初见时的清冷,却不知道刚才是哪句话说惹他不高兴,只预感与手帕有关。
只是对于那方手帕,她真的无半点印象,想要开口哄人都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两人原本还和谐的气氛荡然无存,她几乎是落荒而逃回的偏房,一晚上睡得心神不宁。
灵魂深处似乎在说:你在好好想想,那东西很重要。
可真仔细回忆起来,她又觉得头闷闷的发疼,跟灌水了似的。
辗转反侧,陈婉星觉得最近自己的睡眠质量没有之前好,也许是她心里开始装了事、装了人的缘故。
翌日早起,禹楠竹已经恢复常色,惴惴不安的陈婉星在饭桌上偷看了他好几次,终于放心下来。
心里暂时将这一页翻过去,不再去想。
陈婉星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的情绪已经越来越受到禹楠竹的支配。
脚伤快好利索的时候,陈婉星愈发坐不住,每天都站在房檐下望着大门的方向发呆。
有时一待就是半日,就连秦兮若都看出她的心急来。
“星儿妹妹,你这几日天天在看什么呀?”顺着她视线的方向望去,秦兮若只看见不甚结实的两扇木门。
陈婉星未答,似乎还陷在思绪里。
“可是有什么重要的客人要来?”秦兮若说着,伸手在她眼前晃晃,这才将人从愣神中唤醒。
自嘲似的一笑:“我哪里会认识什么重要的客人。”
听秦兮若提起客人二字,她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余见暮。
好久没见过,不知道他们家客栈的生意最近如何?
对,客栈,哎呀,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双赢的事早该想到他!
陈婉星一直没吭声,全在心中默念,突然又如梦初醒似的一拍脑门,把秦兮若吓了一跳。
默默地退后,秦兮若转身就跑,好不容易到了后院,终于深吸一口气缓了过来。
“最近怎么两个人都怪怪的,将军整日闷在屋子里,剑也不练,沉默的一整天懒得说几个字,星儿又天天对着天空发呆,时不时的变换表情,怪吓人的。”
秦兮若觉得她伺候的这俩主子,都不是寻常人,是脑子不太寻常的那种。
正小声嘀咕,好死不死正好撞见从三进院往二进院过来的禹楠竹。
秦兮若差点丢了半条命,做贼心虚似的问了好,估计表情奇怪得很。
她好怕刚才那话被这位爷听见:“给将军问安。”
禹楠竹点头示意,擦肩而过。
秦兮若:总算躲过一劫,他没听见。
“慢着。”禹楠竹沉声道,秦兮若瞬间全身紧绷。
极其不自然地回头:“将军可是有事吩咐?”
“你刚才说小丫头这两天一直发呆?”
完了,他听见了,秦兮若咧着嘴,不知道该不该哭。
面对这位荆国曾经的传奇,她内心一直是打鼓的,即使现在禹楠竹权势全无,她也怕。
应该说荆国上下没几个人不怕他,是骨子里的那种怕,可能是有关他的传闻听得多。
仔细一想,也只有陈婉星这个目中无人的丫头不怕他了吧?
秦兮若腹诽一通,才想起禹楠竹的问话,赶紧垂首回话。
“是啊,不知道星儿妹妹这几天是不是心情不好,总是对着天空发呆,奴婢看在眼里也是替她着急,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她尽量显得十分恭敬、关切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