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吗?”宋楠竹看到陈淑姚的额头上有一道血口子。
“没事,只是昏过去。”幸好,月影手快,挡了一下,撞得不算太严重。
“主子,主子……”已经哆嗦到没办法正常说话的郁儿,连滚带爬地挪过去,抱起陈淑姚,眼泪连成串似的淌下来。
不说别的,她倒真是个忠心的丫头。
就在这时,小世子辗转醒来,也许是感应到母亲的心绪,他开始撕心裂肺般地哭。
“先将孩子抱出去给奶妈。”宋楠竹吩咐道,眨眼的工夫,月影已经将孩子抱了出去。
屋子里一片狼藉,还有头上淌着血,昏迷不醒的陈淑姚,这个状况要是被奶妈看见,还不知要传出什么去。
待到陈淑姚再次醒来,只感觉头昏眼花,四肢无力。
她摸了摸额头,钻心地疼,也不知有没有破相。
睁眼时,第一个看到的人竟然是陈婉星。
“你怎么在这里。”她有气无力地说,想要坐起来,却发现不能够。
“别挣扎,你中了我的软骨散,没有我的解药,你没力气做任何事。”
屋角,站着的阿依慕突然出声。
陈淑姚的屋子光线不好,一开始她竟然没看见阿依慕。
“我要见王爷,我要……”
“王爷不会见你。”陈婉星冷冷道。
“可是,我接受他的提议,我向皇上去告发我幕后的人,只求他给我孩子一条生路。”
陈婉星好像听到什么有意思的事,玩味地看着她:“你已经没有机会了,现在即使不想说,王爷也不想听。”
“你……你有什么资格代表王爷回答。”陈淑姚还不死心。
“就凭他爱我,这个理由够吗?”陈婉星觉得好笑,不想和陈淑姚废话,便直截了当道:“你放心,你的儿子现在很好,就在东厢房。至于你……还不到你死的时候。”
“什么意思?”陈淑姚虽然没有力气坐起来,但她的眼神中还是怨毒的神色。
“这么说吧,你是一定要死的,只是还不是时候。”
“是啊,且不说你做过的其他腌臜事,单说你十二岁就敢下毒害死皇后,只这一件,就够你死千次万次。”阿依慕突然接着道,语气中还是鄙夷和不敢相信。
陈淑姚方才还在挣扎,听到这话,突然就泄了气,她似乎不敢相信,这话能从一个外邦的郡主口中说出来。
“你,你诬陷我!”
“阿依慕有没有诬陷,你心知肚明。”陈婉星扯了扯嘴角:“我实话告诉你,你毒害皇后的事,我和阿依慕也是刚刚知道,可有个人却是早就知道,你猜是谁?”
陈淑姚呆滞地望着天,半晌,没敢开口。
“是猜不到,还是不敢猜?”陈婉星走过去,靠近她。
“让我告诉你,是你的父亲,陈举炎,就在皇后过世不久,他就知道了,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这些年一直疏远你。”
陈婉星就喜欢看她又惊异,又懵然的表情,又道:“那你再猜猜,既然丞相大人都知道了,还有谁会知道?”
陈淑姚的嘴唇再次开始哆嗦。
陈婉星忍不住笑出声:“你又猜对了,是皇上,皇上早就知道,所以,你是一定要死的,但不是现在。”
陈淑姚微微侧目,看着陈婉星,终于流下眼泪,只是这泪不单是悔恨,其中有太多复杂的情绪。
“杀了我,现在就杀了我,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