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没有点烛火,余见暮的背影,在窗外漫天烟火的映照下,格外冷清。
余家婶婶哪能不知道自家孩子的心思,只是不愿明言:“今儿是星儿的十七岁生辰,我们都给忘了,还是将军记得。”
她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余见暮的背。
余见暮侧过身来,给她递上一个浅笑,温柔而苦涩的笑。
“母亲,您不用提醒我她已经嫁人。”
“为娘不是那个意思,只是……”
“所以,母亲有准备生辰贺礼给星儿吗?”他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将话头扯开。
余家婶婶幽幽地看了一眼儿子,总觉得他哪里不一样了,长大了,也变得不是那样好猜。
但是,孩子都有这么一天,总会长大,有更多的心事和秘密。
“我准备给星儿封个大红包,你觉得如何?”既然余见暮不愿意说,她也便故作轻松道。
“很好,那我也给星儿封个红包,明日母亲帮我一起给了吧。”
砰的一声,烟花炸开的声音再次模糊了耳边的声音。
母子两人默契地沉默起来,各怀心思地望着那漫天烟花,伫立良久。
一刻钟后,烟花盛宴落下帷幕,送走母亲,余见暮回屋点燃烛火。
轻轻挥手,房梁上落下一身玄衣的夜枭。
刚才,屋内之所以熄灭烛火,便是怕他暴露。
再看余见暮,他已经收起一身落寞,严肃起来。
“南疆郡主的队伍可安全抵达王宫?”
“四日前已抵达王宫,一路平安。”夜枭拱手眼神清明,想了想又道:“行进途中,除了我们,还有一队人马,一直在暗处跟着。”
“哦?可有出手?”
“未曾出手,那队人马似乎也是为了保护而去。”
“他们可知道你们的存在?”
“不知。”
“那边好,我猜八成是县丞府的卫兵,南疆郡主到沙洲,县丞大人不会不知道。”
“属下也是这么猜测的,所以格外小心,吩咐属下千万不可暴露。”
“知道了,做得好,下去领赏吧。”
余见暮长舒了一口气,转瞬,房内已只剩他一人。
烟花表演结束后,另一边,城墙上。
尚在回味的陈婉星还倚靠在禹楠竹的肩头。
“夫君,你知道吗?十七岁的生辰够我记一辈子的。”她的声音小小,却饱含深情。
“傻丫头,不用记一辈子,以后每年我都会给你过生辰。”
禹楠竹的手轻轻在她头上摩挲。
“那不一样。”陈婉星肯定道,眼睛亮亮的。
“夫人,我们回去吧,时候不早了。”
“嗯,好的。”两人近在咫尺,陈婉星一抬头,就碰到一片柔软。
禹楠竹的唇,从她的额角擦过,他竟然偷吻她,身边还有那么多卫兵呢!
“你坏。”陈婉星顿时羞得恨不得遁地,又恼又羞的说,更惹得他心痒难耐。
这丫头,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这样很危险,还是说故意在欲拒还迎?
禹楠竹呵呵一笑,不在意地继续揽着她,朝下城墙的方向走去,两人刚离开,身后便传来一片窃窃私语和偷笑声。
这些守城的兵,大多数是光棍,看了刚才那些秀恩爱的画面,实在难受得很。
已经有几个在商量,晚上要去柳巷找个姑娘,舒缓一下筋骨,要不然对不起自己快闪瞎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