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里面的人未再出声。
“不要与那个丫头有过多来往,她不过是个局外人。”吕沉影透出一丝疑虑。
“不必多想,我只是碰巧遇到,之前并不知情,你们的事,我不会插手,毕竟你知道我的规矩,朝堂之事,我没兴趣。”那声音依旧清明,却掷地有声,让人不疑有它。
“那就好,是我多事了,告辞。”吕沉影对着马车行礼,转身。
“慢着。”
“何事?”
“我的身份,禹楠竹知道吗?”
“将军没有必要知道。”吕沉影似早有决断,撂下这一句,再看去,已然消失在黑夜中。
陈婉星回到院中的时候,秦姑姑已经歇下。
她在后院转了一圈,热了厨房锅里留下的剩饭来吃,好不容易先祭了五脏庙,再回到前院时,发现禹楠竹的房中已熄了烛火。
本来还想找你诉苦呢,算了吧。
陈婉星在主屋前徘徊了一阵,想敲门又怕打扰禹楠竹休息,摸着自己的后背,有些郁闷,脊椎没断,但估计青了一大片。
算了,今天发生的事算是解决了,也没什么必要一定要说给他听的,陈婉星想通了,推开了隔壁偏房的门。
她洗漱过后,打开手中的小盒子,凑近闻了闻,阵阵膏药的清香钻进鼻腔,借着桌上唯一的一盏烛火,看着那白色的药膏,总算心里有了一丝安慰。
“也好,事情虽然没办成,还吃了亏,但能结交到一个朋友也不错。”陈婉星自我安慰,伸手解开衣衫,准备上药。
“咳咳,咳咳。”隔壁突然传出十分猛烈的咳嗽声,还伴随着阵阵喉鸣,这动静,让陈婉星想起县丞府派人来的那日。
怎么又严重了,刚才好好的?
她一惊,放下手中的盒子,整理好衣衫,几步跑了过去。
“将军,还好吗?”敲了几下门,无人来开,但也没锁,陈婉星伸手推门而入。
点燃烛火,拿着烛台赶忙查探情况,又是一惊:“这,怎么回事?”只见禹楠竹脸色苍白,情况不妙。
“怎么会这样?前几日不是好些了吗?”陈婉星焦急万分,转身要去找药,却被一把按住。
“我去拿药。”
“吃过了,不能重复吃。”禹楠竹呼吸不畅似的说,手中的力道仍在。
“怎么又严重了?”陈婉星才离开大半日,禹楠竹就把自己作践成这样,以后可让她怎么放心出门。
“可能是今日在院子外头站的时间久了,被冷风吹到,才严重了吧。”
陈婉星觉得禹楠竹看起来委屈得很。
“你怎么……”
“等你,可是你到天黑都没回来。”禹楠竹打断她的话。
“我,对不起。”此刻,她对着虚弱的禹楠竹,也说不出自己是因为被守城的欺负了,才回来晚了这样的话。
“不用道歉,我不要紧。”
“你这像是不要紧的样子吗?”陈婉星最恨他如此,深呼吸平复了一下心情,去端了杯温水来,一边替他拍背顺气,一边给他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