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三刻，月色染霜。
十七同姬如晦打马停在慕家州府前，正值瑞香扶着慕华音自府门一侧的礓碴上去，听到马蹄踏地的声音，便往后瞧了一眼。
只这么一眼，二人竟是提着裙摆快步走了。
“真个奇了……”
见到这一幕，小个子十七在一旁促狭笑道：“那个丫鬟平日里只要一见你就舍不得走，今日倒是格外不同些。”
姬如晦径自提剑下马，没理会他的谑话。
两道人影一前一后进了州府大门，寻思着某个小丫头养着伤，应当还未歇下，便带上东西直奔起居室而去。
“死丫头片子，快出来了。”
十七跟着姬如晦一面往正堂上走，一面扯着嗓子大叫，“瞧瞧我和大人给你带了什么回来……”
没想到走了一路，不见半个人出来应他们。
十七看着空空如也的屋子，将手上的包裹放下，纳罕道：“没手没脚的，这丫头片子跑哪儿去了……”
亏得他特地央着大人去给她张罗新衣裳，省得这丫头成天寒碜得跟什么似的。
出于某些缘故，姬如晦自然不会告诉他，李清歌那身村姑碎花裙就是他的手笔，不过听十七一说，他还是又发了一番善心，给小丫头添置了几件新衣裳。
至于是不是村姑风，他可就不管了，反正在他眼中，衣裳只要是新的，穿出来让人认不出来李清歌就成。
“大人，你看。”
十七突然在外间桌上抓了张纸条，一屁股坐下道：“那死丫头还给咱们留了字条，八成不知上哪儿疯癫去了。”
姬如晦一打帘子，也走到桌旁，闲闲地倒了杯茶，问道：“写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