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香抱着漆木托盘跑回了慕家府邸，眼眶红红的。
敞阔的院子里几丛海棠花开得正艳，如同屋内娴坐的少女般安然姣好，旁侧几个剪烛抻纸的丫鬟亦是静静地，伺候着自家小姐笔墨丹青。
“瑞香，回来了？”慕华音听到动静，亲自迎出了门。
跨进正门前，瑞香还留了些眼泪没擦，待慕华音一到跟前，才滚滚地落了下来，抽噎不停道：“小姐……瑞香有负小姐所托……”
慕华音心里一沉，轻声问道：“出了什么事情，你哭什么？”
“我……我原本替小姐送了东西去……”
瑞香一面啜泣一面抹泪，竟也能将整件事情绘声绘色地讲出来，“正碰见大人带着他那个丫鬟回屋，不小心搅了他的好事……大人便摔了碗，将我赶回来了。”
“他将你赶回来了？”
慕华音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
瑞香点了点头，将托盘里的残渣碎片呈出来道：“东西也摔碎了，小姐一番心意，大人却连正眼也没瞧过一下。”
没听她说完，慕华音已像受了天大的屈辱般，脸色煞白，紧紧地绞着手中的帕子。
“他带着丫鬟回屋……又是什么意思？”她有些不死心地问道，希望事实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就是……就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那个……”
瑞香不大好意思讲明，但又不得不讲明，终于怨愤地啐了一声，“就是那个村姑！如今半夜三更的，大人将她带回屋子……还能做什么！”
慕华音听了，更是如遭雷击。
“是我错了，不该叫你去招惹他……”她陡然坐下，美丽的眸子泛起盈盈水光，一捂帕子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