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泰觉得脸上有些痒。
怎么形容呢?就像是有人拿着一根湿漉漉的软毛刷子在你脸上刷来刷去,古怪极了。
于是余泰勉力睁开了双眼。
诶呀妈呀!这是啥啊!
余泰双手一撑,脑门一下子撞到一个什么东西,然后他手脚联动,向后退了好几步,一直退到帐篷的边缘。
这才发现原来是地狱犬大姐正在帮他洗脸。
余泰不由得一脸黑线,掏出一个手帕把自己脸擦干净了,双手揪住地狱犬大姐两边腮帮子,用力向两边扯,大声抗议说“以后不许这样舔我!”
结果地狱犬大姐没有听话或是反抗,而是直接兴奋地把余泰扑倒在地,用大舌头使劲帮余泰洗脸,一下一下地,都快把余泰的下巴舔到脑门子上了。
被吵醒的萨米埃尔顿时乐了,揉了揉迷蒙的双眼,抑扬顿挫地说“它看你醒了是太开心了,你就陪它玩会吧。”
余泰一边双手用力撑着地狱犬大姐的脸,一边尖叫“你怎么不陪它玩这个!我快要无法呼吸了!”
萨米埃尔耸了耸肩,走出了帐篷。
嚯,昨儿晚上很激烈嘛!
只见里营地两百多米的地上堆着一个狼尸组成的小山包,上面的狼一个个都被人用钝器把脑袋砸扁了。就算是有用药粉处理过,仍然有淡淡的血腥味飘着。
贝尔纳黛特在远离尸山的地方靠着毛球发呆,萨米埃尔就朝她打了个招呼“早啊!”
贝尔纳黛特楞了一下,这才意识到对方是在和自己说话,捋了一下长发,随后将头一甩,将头发甩到脑后,回应说“不早了,我才起。你怎么这么晚?不是平日里都要早起吊嗓子的吗?”
萨米埃尔用储物戒指里面的水漱了漱口,说道“嗨!还不是地狱犬大姐,昨天大半夜的跑进来,给我吓了一跳,好久都没睡着。”说着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看这大黑眼圈。要不是早上被吵醒,我可能还睡得正香的。对了,昨晚上怎么了?这么大阵势?”
旁边马尔顿正在陪着青空做恢复训练,闻言说道“对地底军队尸体处理的有些仓促,再加上我们就在尸体堆旁边睡觉,结果那点血腥味把狼招来了。正好布莱德圣武士不知道因为什么气不顺,一锤子一个,全都砸成小饼饼了。”说着,马尔顿万年不变的木头脸上居然露出了糅合着感慨、惊叹等情绪的表情。
这时余泰也揪着地狱犬大姐的耳朵从帐篷里走出来了,地狱犬大姐的进阶似乎并没有对双方造成什么影响,看上去。地狱犬大姐依旧是那么痴肥,躺在地上耍赖,余泰揪着它耳朵的样子像极了沙俄时期的名画——伏尔加河上的纤夫。
总算把这家伙拖到帐篷外面了,余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挠着地狱犬大姐的下巴,气喘吁吁地说“好啦好啦,别耍赖了!我知道你厉害,五阶了嘛!但是我告诉你哦,不听话没肉吃;犯懒没肉吃;出工不出力没肉吃;临阵加价没肉吃——诶你还敢瞪我?还顶嘴?小心没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