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时后,在克莱那密斯的人、第十七小队和维尔福本人的共同护送下,希茨菲尔登上了从王都离去的火车。
永夜有宵禁。
维恩虽然因为机械太阳的原因管得不严,但同样有交通管制,这趟车是为了送她出城特意备的。
“它会直接送你们出城,在埃尔纳克附近停下,你们多走一截路就能到,和去格林镇的情况差不太多。”
维尔福站在月台上对他们挥手。
“我就送你们到这。”
“好运,探员。”
“您也保重。”所有人对他脱帽致意。
尤其是格瑞姆,这位黑人探员甚至还吸了吸鼻子,显得格外多愁善感。
火车逐渐加速,众人回到自己的车厢坐好。希茨菲尔自然还是和夏依冰一个房间。
靠坐到床上,望着车窗外的模糊黑影,希茨菲尔心里乱糟糟的。
白影宫多宽限了她一个小时,但在这段时间里,除了那只花瓶以外她没有发现其他怪异。
花瓶的碎片更是已经被收走了,他们详细询问了她靠“灵视”看到的景象。除了最后爆发出高温金光,希茨菲尔也都描述清楚,没有遗漏任何地方。
“你在想什么?”
一个身影坐到对面。
少女抬头,眼皮开始迅速跳动。
女人几乎把衣服全脱完了。现在是光着腿脚踩在地毯上,全身除了胯部包裹的医疗绷带外就只罩了一件紫色浴袍。
车厢里有暖炉,这么穿戴倒是不冷。但即使如此,希茨菲尔也只能评价——她是心没被当外人啊。
一开始她还想着不能盯着看,不然太不礼貌。转念又想到之前在弗洛街的那一摔,顿时觉得自己太怂。
我……她的脸当时都顶到我那里了,理论上是我更吃亏。
所以现在看看也不要紧。
这根本就是我应得的。
这么想,她顿时摆正目光,直截了当的让它深入那抹白腻缝隙。
“我在想这算不算是白影宫对我释放的善意。”她低声说道。
打一棒给个枣儿,那些上位者最喜欢这样……此举可以理解为她最近的表现终于赢得了王室尊重,但同样可以理解为害怕压她压的太狠,导致她心生愤怨做不好的事。
尤其是,她前段时间可是刚刚接触过塔里尼昂的秘密警察(指尤热尼)。那么适当的拉拢确实很有必要。
“很多东西其实我们都明白,都懂,但我们对此也没什么办法。”夏依冰以为她确实对某些人生有愤怨,缓言安慰她:“但你其实不算在这个系统里,艾苏恩,你可以少关心那些麻烦的事。”
“你的意思是让我当个正常平民,对那些事情不管不问,就光顾着过自己的日子?”希茨菲尔嗤笑一声,“万一背叛者来自白影宫呢?”
“别瞎说!”夏依冰被她吓了一跳,连带胀鼓鼓的胸口都颠了几下,“陛下不可能背叛女神……你这话说出去要上绞架的!”
“那得说出去才行。”希茨菲尔给自己倒了杯水,丝毫不理会她的恐吓。
“你的想法很危险。”夏依冰把杯子推过去,“你之前也怀疑过特尼则王子,但事实证明跟他无关。”
死亡球票案,从头到尾行凶杀人的都是那头尸偶。
它可以在梦境和现实中快速穿梭,而且是由格瑞斯特亲自操控,一般人自然难以发现。
希茨菲尔曾经怀疑萨拉体育竞技联盟和其背后的靠山特尼则王子私下联合日蚀教会想行将叛逆,但最终证明是冤枉了他,那只是萨拉七世故意丢给日蚀的诱饵。
“解除一个人的嫌疑后通常不会怀疑他第二次,这也是人的潜在心理。”
希茨菲尔继续给她的杯子也倒上水,放好水壶。
“但白影宫不是人,特尼则也不是唯一的王子。”
“我知道你是怀疑那份笔录,但艾苏恩,将视线放在白影宫还是太夸张了。”夏依冰摇头,“我不相信……有王室成员会做这种事。”
“他们首先就没有动机。”她还试图给那些殿下辩解,“他们现在吃的好睡得好,平时还能赌球玩乐……”
“萨拉七世在位多久了。”希茨菲尔打断他。
“三十九……不,四十年了。”女人回答,“过了冰月就是四十一年。”
“他有几个孩子。”
“四位王子,两位公主,加起来一共六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