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金小澜的手机响了，是沙小红打来的。她就闪到旁边去接听：“金小澜，你们谈好了吗？情况怎么样啊？”
雷永涛感觉是沙小红打来问情况的，就想给她使眼色，让她不要说实话。金小澜却不看他，快言快语地说：“谈得很好，我们成功了，真的太好了。今晚，张总还要请我们吃饭呢。”
她转身来看雷永涛，意思是让他们来不来？雷永涛拼命给她使眼色，使劲摇手，她才说：“你们就不要来了，我们吃好饭就回来。”又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你不要告诉她谈得很好。”雷永涛埋怨道，“我怕你说得这么快，有麻烦。”
金小澜不理解地看着他：“这有什么麻烦啊？这么大的事，能瞒得了吗？真奇怪。”
雷永涛说：“你就看着吧，会有麻烦的。她是我们的眼线，你懂吗？”他差点把“她是老板派在我身边的美女间谍”这句话说出来。
“眼线，什么眼线啊？”金小澜不太知道官场上争政绩的事情。雷永涛也不给她解释，怕祸从口出。言多必失啊。他也怕以后情事发生变化，金小澜从有情人变成对手，那就是一个隐患啊。
果真，只过了半个小时，他们正在一个面店里吃面条，老板茅维忠就给他打来电话。雷永涛对金小澜说：“你看，麻烦来了。”
他不能不接老板的电话，就站起来走到外面去接听：“茅书记你好。”
没想到茅维忠一句寒暄的话也没说，就直截了当地问：“我听沙小红说，你谈到一个大项目，关于新能源汽车制造的，是吗？”
雷永涛转着脑子说：“这个，还没有最后定。今天晚上，我们还要跟董事长见面。”
“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没有带沙小红一起去呢？”茅维忠劈头就责问，“她是你的副手，在家里不是安排好的吗？你怎么不带她去呢？她想不通，就给我打电话。”
雷永涛没想到他不仅不表扬他，还批评他，就愣住了。
茅维忠也感觉自已的口气过于严厉了，就软下来，带着夸张的语气说：“雷镇长，你出师大捷，应该祝贺啊。但这么一件大事，你也应该给我报个喜啊。另外，这么大的事情，我也要向县里请示，才能决定嘛。你给我汇报，我就向新来的县委书记陈维辰汇报，他再向市委书记汇报。要逐级汇报，不能越级，先斩后奏更加不行。这是官场规则，你应该也懂的吧？”
雷永涛想，现在怎么办？我先向龚晓梦汇报，她向费县长作了汇报，要是再从另一条线向上汇报，这不是乱套了吗？
“我想，没有确定的事，就不能说。”雷永涛解释说，“我想等今晚，跟董事长见面谈妥后，明天再向你汇报。”
茅维忠有些急功近利，也就不考虑保密什么的，直接揭穿他说：“刚才沙小红给金小澜打电话，她说谈得很好，你怎么说还没有谈好？你是不是先跟龚镇长说了？”
雷永涛一惊，也有些尴尬，就讷讷地辩解说：“不是的，茅书记，金小澜是不太懂，她为以都谈好了，其实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