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根小说 > 女生频道 > 不平则鸣

锦段银荷翠玉钿 一

推荐阅读: 究极超脑打造荒古世界陈牧龙王传说的天才科学家西游降魔传天南祖师重生之商女崛起误入官场豪门弃少妖孽强者在都市混沌逆天大小姐凶河让你当纨绔,你却召唤百万大军重生八零好姻缘神语幻想修仙模拟器误惹大佬情难禁锦上娇趣豆豆的魔法之旅龙都兵王火影之我为仙人我师姐总是对我有非分之想三千黛色最强桃运系统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特种兵在都市创世之神话造物主失虐体质三国之龙图天下全球轮回游戏:我知道所有BUG总裁的冲喜毒妻异能毒医:王爷,小心手术刀我的高冷大小姐死灵法师在漫威战锤世界的全面战争穿越兽世:我在远古撩美男望族风流不灭龙帝最强无敌战神劫海孤帆大宋第一状元郎末日之迷雾求生战龙觉醒超能:我有一面复刻镜大清长公主傻小子的逆袭相医狂蟒诸天进化奥特曼:迪迦的无限影视之旅偏偏宠爱离婚后每天被迫和大佬谈恋爱气斩长空月下剑歌萌狐驾到:魔尊,请自重傲剑修仙传璃月傅司绝时曦反派之王隐门骄龙超级公子无限刷钱系统神级弃子海贼之秩序世界猛虎我能复制一切技能重生医师:陆少高调宠庸仙九天至尊奥术世纪覆明我的房东是偶像歌手一品容华丑媳彪悍:山里汉宠娇妻武道之无尽轮回呆萌配腹黑:倒追男神1000次神瞳弃女:傲世邪王轻狂妃踹渣男后,我霸上美貌皇叔美漫世界的怪盗基德修真归来有了老婆和孩子巅峰高手郑宫妃权道巅峰万劫不朽无敌姑爷空间之幸福农女末世:开局拥有无数异能史上第一方丈谍涯无痕前桌女生竟是我的头号黑粉权臣宠妃:反派少女娇又野武道第一宗师我成了我的守护灵斗罗从迎娶波塞西开始神级交易系统诸天剧透群超级选择系统重生八零年:兵王的异能媳妇废土虫群主宰终极美女保镖我家姐姐有点狠三国之曹家逆子厉少,你家老婆超凶的鉴宝黄金手王妃轻点克斗破之我的万界门绝色校花的贴身战兵仙门弃少魔女时音诸天海王系统大师兄又败了方夜夏薇秦嫣然青云之朝阳松涛NBA万界商城程千叶墨桥生天降鬼娃:夫君,别压我一方土地从恋综开始翻盘爆笑小人参:扑倒师尊么么哒我被青梅女仆培养成恋爱大师赵全
锦段银荷翠玉钿(一)
  
  却说这徐三娘,刚听得那妇人口呼“晁老四”三字,这便惊坐而起,伏于门后,向外窥探起来。唐小郎瞧在眼中,薄唇紧抿,心里没来由地有些瘀滞,暗中郁闷道:也算与她相处了不少时日了,可这小娘子的一言一语,一行一止,总令他参不破也摸不清,他心里头觉得稀奇,却也不敢开口多问,生怕讨了她的嫌。
  
  这徐三娘倚在门板后头,蹙着眉头,贴着门缝朝外窥去,便见天色阴晦,月色无光,而那卖花小郎只穿着件千补百衲的薄布衫儿,蹬着双麻草编就、磨得毛糙的芒鞋,倚坐在那墙边上,仰头瞧着这黑沉沉的天,却也不知在瞧些甚么。
  
  徐挽澜此前在那杏花巷外,对这晁四郎惊鸿一瞥,买了他两支荷花。她虽满口应承下来,说甚么此后必会常来卖花,可讲老实话,她也不过是随口一提,并没有按时按点,每逢休沐,便去应名点卯的打算。
  
  只是此时见他被阿母逐出家门,再看这天色是黑云遮掩,寒空漠漠,后半夜多半还有急雨回风,打得荷喧花落,徐三娘自是生出了恻怛之心来,万不能坐视不管。
  
  她薄唇微抿,回想那妇人之言,知这晁四郎,是因丢了五两银子而被赶出家门,若综合这朝代的物价水平来看,便相当于现代的五百多块人民币。而先前她从魏府请辞之时,那魏大娘给了她六个银稞子,或铸成梅花海棠,或刻作风荷绣莲,花样不一,俱是十分精巧,若是折算银钱,那一个银稞子,怎么着算,至少也能当得五两。
  
  徐三娘半蹲在门后,解了荷囊,将那余下的五个银稞数了数,这便掏了个荷花纹样的银稞出来,紧紧攥在手里头。她握着那银稞,又微微蹙眉,暗自道:银子是有了,只是却不知要怎么送到这晁四郎手里,又要怎么让他心甘情愿地收入囊中?
  
  她稍稍一想,叹了口气,接着对那远远瞧着的唐玉藻招招手,换他近身。那唐玉藻一见她叫自己,心上一喜,眉眼一弯,连忙赶上前来,眯着狐狸眼儿,甜丝丝地说道:“娘子唤奴作甚?”
  
  徐三娘却是不解风情,只兀自盯着墙边那木梯,压低声音,轻声道:“只我一个,怕是搬不动那梯子,只得劳你出马,咱两个一块儿,将那梯子搬来这边。待我上了那梯子,还得请你帮我扶着。”
  
  唐玉藻耷拉着眉眼,闷声唔了一下,这便依言而行,同她一左一右,抬着那梯子,搬到了墙边,接着还得替她扶着梯子,忙了一通,却也不知自家这小娘子打得是甚么算盘。
  
  而那徐三娘登上木梯之后,稍稍低头,朝底下一望,虽不过才登了一人之高,但也令得她头晕目眩,两足发麻,五脏六腑间黄汤翻涌,霎时间泛起了恶心劲儿来。徐三娘强忍不适,伏在墙头,瞅准方向,这就将那荷花银稞,朝着晁四郎掷了过去。
  
  徐三娘前世长得一副大高个儿,且擅长各种球类运动,虽说今生由于先天没打好底子,后天营养还跟不上,没能长得像前世那么高,但论起扔东西来,却是手感犹在。她这银稞子才出了手,便见银光一闪,那小银锭稳稳当当地,滚落到了那卖花郎的芒鞋边沿,击在地上是啷当作响,听得那晁四郎不由闻声低首,朝鞋边看去。
  
  徐三娘身手利落,立时下了梯子,提起裙据,快步走至后门,接着半蹲下来,继续朝那晁四郎窥去。而一旁的唐玉藻虽不明就里,但想了一想,也提步跟到徐三娘后头,眯起狐狸眼,透过那细细一条门缝,一心想看看这徐三娘到底在忙些甚么事儿。
  
  徐挽澜蹲在门后,眼瞧着那晁四郎拈起银锭,不由得心上稍安。可谁知那晁四郎拿着银锭,细细端详着那莲形瓣纹,摩挲两下之后,便又将那莲花银稞摆到了地上。接着,这卖花郎复又倚着砖墙,仰着头,看起了天来。
  
  夏夜里蚊子多,他生来细皮白肉,自然招了那蚊子觊觎。这郎君倚坐于地,这才没一会儿功夫,他这通身上下,但凡赤露在外的地方,无论是胳膊腿儿,还是那眼角眉梢,全都被咬了大大小小的红包儿,痒得这郎君微微蹙眉,不住抓挠起来。
  
  徐挽澜见他迟迟不拿那银锭,心上不由一叹,暗想这卖花小哥,倒是个含霜履雪的正人君子,也算是不受嗟来之食,不饮盗泉之水。眼下他被蚊子咬成这副模样,接着约莫还要淋场三更急雨,可他却还是不肯收下找莲花银稞,再去找那阿母求情。
  
  唐玉藻立在后头,眯眼打量着这卖花郎,接着又见徐挽澜唉声叹气,真是好一个怜香惜玉的多情种,看得这唐小郎心里头又泛起了酸劲儿来。他强自笑着,细声细气地道:“三娘,奴都闻着那白粥的香味儿了,那妇人多半是做得差不多了,娘子要不要去那灶上瞧瞧?”
  
  徐挽澜却笑了笑,温声应道:“玉藻你若是饿了,只管自己舀一碗吃便是,不必等我。在赵阿姐这院子,反正阿母不在,也没人盯着你守规矩,那便也用不着讲规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