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里领导今天早上还来训话，昨天那场交通事故闹得沸沸扬扬，现在社交平台上都传疯了。”东篱的年轻警官和所长抱怨道。
“咱们东篱好事出不了门，坏事传千里，半年里两次热搜榜第一，一次是女明星半夜被偷拍，第二次是富家子弟差点车毁人亡。都遇上了些网络闲人最喜欢看的奇闻异事。”所长翻看着事故调查报告。
昨天晚上九点多，一辆千万价值级的布加迪跑车在高速上和货车追尾。经过警方调查，跑车出事时严重超速。再贵的车也不是坦克，跑车的驾驶员当场被撞成重伤，货车驾驶员同样没躲过这飞来横祸。
十点多钟，社交平台上已经有人发布了现场照片，惨烈到目不忍睹。有某富二代吃饱撑着了上网冲浪，当时就根据这辆极少见的车型推测出了驾驶员的身份。
安心吃瓜中：陆俊峰，陆氏集团老总老来得子，宝贝到不行的儿子。平时去东篱撩女明星的时候，开的都是这辆车。这车报价两千六百万，全国真没几辆。
所长翻阅完报告：“快撞上的时候也没有紧急制动？毒检和酒检做了吗？”
“所长，检测报告半个小时后出来。”
“不管这小子是谁的儿子，都得给好好处理了，影响极其恶劣。”
“是，所长。”
何乃馨双手攥着银行卡端坐在客厅内，她指尖用力到泛白，双目盯着地毯上一小块污渍恍惚发愣：何钰，这张卡里有一百万。老曹直接将薄薄的毫无分量的卡片放到她面前的桌板上。
一百万！什么概念？她这辈子累死累活也未必见得到这么多钱。
“不是随意给你的，这是顾总开给你的年薪，提前支付而已。”老曹笑了笑，颧骨高扬，看上去和蔼和亲，实际上这笑容阴冷的很。
曹铭云这个人平日里跟着顾蔚没皮没脸，但是办起事来绝不是个哄人开心的玩偶。顾蔚在这圈子里混了多少年，他就跟着摸爬滚打了多少年，当年在星梦他不过就是个普通的执行经纪人，却是顾蔚最信得过的人。
“您，您，要我干什么吗？”何乃馨有些结巴，道理她都懂，只是装得单纯些总会让人放松警惕，唯唯诺诺是保命的独家秘笈。
“你知道你前老板现在在哪吗？”曹铭云保持着中年大叔的正经商务微笑。
何乃馨往座位里缩了缩，摇了摇头。
“你刚刚说你过来的时候看到车祸现场了对不对，知道那辆超跑全国只有两台吗？”
“一辆是顾总去年的生日礼物，地下车库蒙尘呢。另一辆是陆氏集团名下的。你前老板现在躺在隔壁市的医院里，会不会进太平间呢？得看医生的医术和阎王的态度。”
老曹歪头笑笑，耸肩，摊手，抓起桌上的肥宅快乐水扔进了冰桶里。
宁橙睡了整整十二个小时，逐渐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完全陌生的房间，当下头嗡的一声。想要下床，四肢却瘫软无力，扑腾两下直接滚落下床。
“咚”的一声。吓得小何一抖，赶紧收好了银行卡，冲进卧房。
“我这是在哪？”宁橙皱眉表情严肃地看着小何，她断片了，可身边人只有个立场偏了的小助理，谁知道这人对自己做了什么，拍了照片，还是找了谁过来！
“酒店。”
“所以我是在哪？你为什么把握送到这来？这套房是谁开的？”宁橙压不住自己的心头火，音量高升。
小何想要解释，却直接被宁橙抓住手腕甩在了墙上。宁橙有天然的身高优势，加上从小就疯和男生都没少打架，何乃馨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你出卖我可以，但是怎么能拿我做这种龌龊之事，成全那种龌龊的垃圾！”
“你知不知道全世界有多少姑娘被人偷拍那种照片，那些垃圾堆都不要的爆浆蛆虫，拿着照片洋洋得意地威胁受害者，因为好人要脸因为狗屁的良俗，受害者为此付出更加的惨痛的代价，甚至恶人连刑都不用被判，受害人却上了绝路！”
“你也是个姑娘，你怎么还能助纣为虐，和蛆虫共舞！”宁橙将何乃馨按死在墙上，被按住的姑娘已经抽抽搭搭的开始掉眼泪。
宁橙从她口袋中摸出手机，塞进何乃馨手中“发了没？赶紧发，发完之后给我滚蛋出去。去告诉陆俊峰那个混蛋有屁赶快放，有料赶紧贴，我也退圈前干件正事，给那些被拍照片的姑娘演示下，遇到这种阴沟里的蛆要怎么样捏爆他们的狗头！”
何乃馨后背生疼，肩胛骨好像被榔头敲碎了似的剧痛。她可以滚，她本来就对不起宁橙，但是总得，说清楚吧。“姐，姐姐——嗯——嗯——这，这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知道错了，但是——但是这个房子——。”
“是——顾总的经纪人——给你开的。我们现在不在东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