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晴出现在马场。
她脚踏棕色鹿皮软靴,卡其色窄袖紧身骑装,策马前行英姿飒爽。
陆知洲一身黑色骑装正在场内飞奔,瞥见季安晴娇俏的身姿,立时勒紧缰绳,让马慢慢减速。
他俊眉上扬,幽深的眸子漾起笑意,朝她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安安,准备赛一场?”
她像没听见他说,整个人呆呆的,黑白分明的眸子没了神采,像个木头人般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安安?”
陆知洲勒住马,转过身,脸朝她大声打着手语,“安安,不下场?”
“嗯,”她瞥他一眼,心不在焉的。
姑娘颤抖的手扯着报纸,脸色苍白如纸,红了眼。
大公报整整一版,刊登了她与未婚夫黎之恙的订婚消息。“黎家公子心系白千金,海誓山盟绻漪情深”,一张大幅精美照片。
黎之恙精致的白衬衫,套着剪裁合体的西服,灯光照耀下,层次分明的茶褐色头发映出一圈耀眼的亮光。身姿窈窕的白小姐,穿一件时髦的乳白色深v晚礼服,与他谈笑宴宴,风情万种。
他左手搭在谢安宁的纤腰上,右手托着谢小姐凝白玉指,两人相拥相依、翩翩起舞……
安宁默了默神,将手机扔一旁,平复着纷乱的心绪。
黎家与谢家是名门,婚事马虎不得。
三天前前,她从昏迷中醒过来,……黎之恙是激动万分的,互相上过门,家长也没反对,议定婚期对外公布。
她又重新穿回来了!
和平呢?他一定急疯了!
安宁鼻子一酸,胸口堵得慌,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小姐……,小姐……”
焦急的声音传来。
安您扯了扯报纸。
连翘这么急,该不是有事?
她探出头,朝连翘挥挥手。
连翘乐颠颠地小跑过来。
看到小姐的神情,连翘不觉怔住。
明眸善睐的大小姐,很陌生,像变了个人。
她眼眸是空濛的,眼神涣散,脸上没有一丝笑意,手里捏着一张报纸,像是着了魔怔了一般,呆呆的。
“小……小姐?”连翘不确认,小姐还能不能听。
安晴转一下眼珠,有气无力的,“嗯,……有事?”
再给他一次机会,
让他解释——
他,与白小姐到底咋回事!
最终,她理性占了上方。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话语不带情感,“昨晚,你和谁在一起?”
“昨晚?”黎之恙有点懵。
谁在他面前嚼舌根?
她冰冷生硬的语气,颇像幽怨的妇人在质问夜归的男人。
昨日晚宴,陆府的态度真诚,尤其,对妹妹白流霞还算友好,他挑不出什么毛病。
他调查过陆知洲——他有心仪的结婚对象,
白流川劝说流霞,放弃无妄的感情,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流霞压根听不进去。
少时,她邂逅陆知洲,便对他念念不忘,得知陆知洲回国,便直奔陆公馆而来。
白流川不放心妹妹,怕她在江陵吃亏,从北都紧跟过来。
陆少,看上去很紧张那女子。
白流川再次蹙眉。
流霞看到,可不太好。
“知洲,你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