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本爱子这话意味就很深了。
佐伯刚雄试探着问。
“你的意思是，那个女孩是被花山明逼死的？”
宫本爱子点头。
“我认为是这样的。”
边上的松重丰倒是理智一点，反问。
“警察呢？死了人，警察肯定会过来调查吧？他们给出了什么结果？”
宫本爱子向松重丰解释道。
“警察给出的结果就是我那个同期的朋友是喝多了酒，走上天台失足坠地死亡，和其他人都没关系。”
佐伯刚雄拍拍手。
“真是让人忍不住想说经典的官方回应，诶，对了，宫本老师，你的同期朋友的尸体应该是没经过尸检的吧？”
宫本爱子点头。
“是的，准确的说，是我们这儿根本没法医。”
在十年前，随着横滨市退出后，还在实行监察医制度（非正常死亡的死者死后找医生来解剖尸体，检查死因的规定）的，就剩下东京23区，名古屋，大阪和神户。
而就算是这些区域，每年向警察提交的十七万具非自然死亡的尸体里面，也只有两万具被解剖确认死因。
而那位跳楼而死的同期女实习老师，就不在这个尸检行列，警察基本就是询问了下周围人的情况，知道了女死者晚上喝了酒就草草结案，说是喝多了酒脚步不稳掉下天台的。
松重丰忍不住笑了起来。
“和我认为的废物警察一模一样，哈哈哈，我国的警察真的是在让人失望方面从不让人失望。”
佐伯刚雄也附和道。
“毕竟是能搞出痴汉月的废物群体。”
佐伯刚雄还是祖国人的时候，因为看多了霓虹国的侦探剧，刑侦剧，还真以为霓虹国的警察个个都是神探，专业素养非常的高。
后续才知道，霓虹国的全国法医只有170个。
而霓虹国的警察，是完美诠释只要我看不到，就不算犯案的团体。
比如痴汉月，在和之国高考的时候，痴汉们会成群结队的出现在公车，地铁等地点，专门等着高考的jk去×亵，以满足自己咸湿的欲望。
因为急着高考的原因，大部分的jk都不会报警，任由痴汉×亵。
也是高考jk放纵的态度，让痴汉们将高考时段的日子奉为节日，每年必来一次。
但对于见过真正什么是高效率维护社会安定的佐伯刚雄来说，jk的退让根本不是jk的错，而是本地执法力量的无能。
如果不是警方的漠视与懒惰，这个所谓的痴汉月第一年出现也就罢了，第二年敢出现全体警方都该问责，清退的清退。
但霓虹国没有，这么多年下来，痴汉月一直稳定的出现。
所以日剧里，电影里牛逼的警察都是假的，真正的霓虹国警察不说全部，至少95%都是摸鱼犯。
“其实在我那个同级死了后，副校长花山明来找过我。”
宫本爱子呼吸不均匀，一下急促一下缓。
“我当时是那位跳楼的女孩关系最好的同届，花山明过来问我是不是知道什么，那个跳楼的孩子有没有和我说过什么话？”
“我那时装傻了，我说我不知道，那孩子挺孤僻的，虽然和我关系不错，但很多心里话都没和我说。”
“花山明不信，检查了我的手机，删掉了我手机里面一些信息后才离开，但是花山明不知道。”
宫本爱子咬着牙。
“其实我有三个手机。”
佐伯刚雄与松重丰了然的点头。
确实这个年代，你有几个备用手机太正常了，花山明也是年纪大了，根本不清楚年轻人会有多备几个手机的习惯。
“之后我过了学校的实习期，花山明留下了我，我知道花山明的意思，他让我过了实习期，签了员工合同，而我也在警察面前说什么都不知道。”
宫本爱子深深吸气，又缓缓的吐出来。
“实际上不是的，我有和那跳楼的孩子的聊天记录，那孩子一直和我说，她很怕花山明，花山明骚扰她一类的话题，还跟我说花山明灌给她酒过……”
松重丰为难道。
“这事儿已经过了好几年了，死者也该变成白骨了，证据也都没了……”
宫本爱子打断道。
“你们又不是警察，为什么拿到线索就准备断案？”
宫本爱子冷笑。
“你们记者的职责不就是引起舆论吗？我给的证据能不能给花山明定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给的证据能够让平民们觉得花山明是凶手，能够引起别人的怀疑。”
松重丰愣了愣，旋即点头。
宫本爱子说的有道理，他们是记者，不是警察，他们要的是能引起话题的新闻，而不是能把花山明打入万劫不复的证据。
所以宫本爱子提供的这些证据已经足够了，毕竟民众们判案可不需要铁证如山。
佐伯刚雄再次鼓掌。
“宫本老师，我开始害怕你了。”
宫本爱子仰着脖子。
“所以呢，这些情报加在一起，两千万够不够！？我可以保证，这绝对是不亚于霸凌话题的巨大新闻！你们新闻台可以连着放一个星期！”
松重丰面露难色。
“宫本老师你等一下。”
松重丰起身。
“我去和电视台的那些老古董聊聊看，我相信你给出的话题，他们肯定会很感兴趣的。”
松重丰急匆匆的离开了包间，佐伯刚雄都能听到这个记者兴奋的急促呼吸。
房间内一时间就剩下了宫本爱子与佐伯刚雄，佐伯刚雄好奇的打量着宫本爱子算是漂亮的脸蛋。
“宫本老师，我原本以为你只是个漂亮的花瓶。”
佐伯刚雄知道宫本爱子被推出来当替罪羊的时候，就清楚宫本爱子应该是那种领导说什么就做什么，丝毫不管做的事儿有多不行的工具人。
一般这种工具人在平时还好，领导会喜欢听话的工具，但真的出了事儿，工具人会是被第一个推出来挡灾的。
而完全服从的工具，被拿出来挡灾之后，也是不会有任何的反击手段，只能哀嚎着我明明最听话，你说什么我做什么，为什么要放弃我。
而不是宫本爱子这样，手里还捏着领导的把柄。
宫本爱子淡淡道。
“花山明也和你想的一样，他以为我只是屈服在他权力下的玩物，所以他根本不知道我哪怕表面上对他千依百顺，私底下却在收集他的丑闻证据。”
宫本爱子咧开嘴笑。
“我原本是打算等花山明退休了，没有权力在身的时候去敲诈花山明一笔的，没想到倒是我先失业了。”
佐伯刚雄缓缓点头。
“你是个优秀的女性，可惜心术不正。”
宫本爱子想反驳佐伯刚雄的话，门却在这时候开门，满脸高兴的松重丰走了进来，在佐伯刚雄身边坐下。
“宫本老师，你的事儿我和台里的老头子们说了，他们对你的爆料非常感兴趣，但还是觉得你要的钱太多了。”
松重丰为难的摇头。
“一千五百万！我们买下你所有的证据！”
松重丰伸出一只手，五指张开。
宫本爱子摇头。
“两千五百万！”
松重丰：“……”
松重丰怎么觉得宫本爱子不想好好谈呢？
宫本爱子补充道。
“两千五百万，我可以上新闻台接受你们的采访，亲口跟你说当初花山明是怎么……侵犯我的，松重先生，你恐怕不知道，花山明那家伙为了贯彻自己的权力欲，甚至会逼迫一些女下属一边打电话给她的丈夫，一边和我一起服侍花山明。”
宫本爱子盯着松重丰的眼睛。
“这个场景，我有录音！你们可以一边放录音，一边和我聊，但是要给我脸打码。”
松重丰一个哆嗦。
受害者亲自上台讲解自己被侵犯的经历？
而且这侵犯的过程似乎也很劲爆。
“你等等，我再去和台里的老古董们聊聊。”
松重丰再次兴奋的离开，这次不到三分钟，松重丰就回了来。
“宫本小姐，台里的老家伙们说了，两千万。”
松重丰比出两根手指。
“两千万买下你所有的证据和你上台表演。”
宫本爱子不悦道。
“两千五百万！”
松重丰苦涩道。
“宫本老师，我是真心实意的和你谈的，你知道两千万是多少钱吗？”
日本人的平均月工资是30万6200日元。
从日本全行业的平均值看，男性的月工资是33万7600日元,女性的月工资是24万7500日元。
这是平均工资，而不是中位数，为此真正的薪资会更低，比如宫本爱子之前的工资就是22万一个月。
两千万算宫本爱子八年的工资了。
再加上霓虹国几十年通货膨胀都低，甚至是负数的原因，这两千万就是两千万，保值的很。
宫本爱子转口。
“两千三百万！我不能再低了！”
松重丰试探着问。
“两千两百五十万？”
宫本爱子接话。
“成交！”
松重丰松了口气。
“好好好，宫本老师，我很期待和你的合作。”
松重丰感觉自己的人生走到了一个巅峰。
……
佐伯邸。
有人按响了门铃。
正在房子内打扫房间的伽椰子抹了把汗，将手上的吸尘器放到了一边，再走去了玄关，开门后走出，再到了围墙门前开门。
开门后伽椰子就是一愣。
门外赫然站着伽椰子的初恋，在原著中因为在日记中倾诉爱意而被佐伯刚雄发现，继而被分尸的佐伯俊雄老师，小林。